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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周毛衣到明清锦绣 首博新展讲述三千年中华丝织史

东方头条 2019-09-29 22:18:49 文化

西周白棕条纹毛布短袖上衣。摄影/新京报记者 浦峰

新京报快讯(记者 倪伟)“锦绣中华——古代丝织品文化展”9月28日在首都博物馆正式开放,汇集全国22家文博机构的175件(组)文物。多件各时代考古发现的重要丝织品原件展出,呈现了中华丝织品的发展脉络。

展览由北京市文物局主办、首都博物馆承办,集合了首都博物馆、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、天津博物馆、福建博物院、荆州博物馆、湖南省博物馆等14个省份22家博物馆和文博机构的藏品,并得到了宁夏固原博物馆的支持。

据展览策展人、首都博物馆副研究员张杰介绍,此次展览主要以时间为顺序,但暗含一条线索:丝织品反映的中华民族统一融合进程。

西周毛布短袖上衣来自近3000年前

展览展示了几件“最”有特色的文物,如最早的对襟——䋺(qiū)衣、最早的三版套印——泥金银火焰纹印花纱、最早的加金织物——龟甲纹织金锦带、最后的联珠动物团窼——黄色联珠对龙纹绮、最早的织金罗——湖蓝色云纹织金罗。

现场最远古的一件衣裳,是新疆博物馆藏的白棕条纹毛布短袖上衣,源自西周时期,距今近3000年。除了桑蚕丝外,毛纤维也是人类最早利用的动物纤维。

迄今考古出土最早的对襟——战国䋺衣。摄影/新京报记者 浦峰

湖北荆州马山1号墓出土的战国楚国䋺衣,出土时就附有墨书“䋺衣”标签,衣服的两肩和背后刺绣了凤鸟逐蛇纹样。这件衣服属于陪葬品,没有实际穿着功能,但却成为迄今我国考古发现的最早的对襟服装,有“衣作绣、锦为缘”的基本特征。

此次展览还展出了另外几件从湖北出土的丝织品,反映了区别于中原文化的荆楚文化特色。战国时期,楚人好巫崇鬼神,反映在织锦里,纹样经常脱离写实描绘,呈现出神秘、浪漫的装饰效果。例如同为马山1号墓出土的战国凤龙相蟠纹绣,主纹样是四方连续的一凤二龙相蟠,二龙相对蟠在凤鸟背上,龙身成为鸟身的一部分。这种神秘、浪漫的风格,后来也被汉代继承发展。

新疆出土的麻地伏羲女娲图。摄影/新京报记者 浦峰

从丝织品中看三次民族融合过程

展览分为六个单元,分别为礼仪之备(先秦)、汉韵胡风(汉晋)、大国气象(南北朝至隋唐)、南雅北逸(两宋辽金)、精丽华贵(元)和文章锦绣(明清)。

通过不同时期、不同地域的丝织品及相关文物,展览讲述了中国织绣印染历史及其文化,反映在民族融合、内外交流的背景下,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在织绣工艺审美上的交流、融合、创新,逐渐形成中国织绣特有的民族风格。

展览以首博馆藏的商代玉蚕蛹和天津博物馆藏战国铜鎏金蚕开篇,说明我国早在商代就有了祭蚕的习俗。先秦和汉晋部分,着重展示织绣与社会制度和经济关系的确立;南北朝至隋唐开始第二次(南北)民族融合,从织绣反映中华文化的包容性、创造性;两宋辽金至元代,从织绣反映第三次民族融合过程。明清两代市民阶层的形成,文人审美与市井生活的结合,吉祥纹样的定型,成为广为接受的中华民族图案。

观众欣赏展出的丝织品文物。摄影/新京报记者 浦峰

禁动物纹和棉的进入,引发两次丝织品发展转折

中华民族历史上,纺织品工艺审美面貌和种类曾发生过两次转折。一是唐以前以动物装饰为主要题材,唐以后以花卉植物装饰为主要题材。

开元二年(714年),唐玄宗发出“禁锦令”,终止官私织锦,认为“雕纹刻镂,衣纨履丝,习俗相夸,殊途竞爽,致伤风俗”,禁令尤其明确不能织“龙凤、禽兽等异文字”。从此,流传久远的联珠动物纹不再出现在织锦上,取而代之的,是植物纹样的大量出现。

展览展示的一件唐代黄色联珠对龙纹绮,从新疆吐鲁番阿斯塔纳221号墓出土,是迄今发现的最后一件联珠动物花纹丝织品。

第二次转折发生在宋末元初,棉引入内地,引发纯棉布、苎丝(缎)大量出现。元代以前高档丝织品以丝绸为主要品种,元代以后以缎为主。棉的进入使纺织品格局发生改变,同时对中亚、西亚丝织文化大量吸收,实证了民族融合对工艺美术发展的促进,元代宗教的世俗化则促进了吉祥纹样的产生。

汉代“望四海贵富寿为国庆”锦,上面有“为国庆”字样。摄影/新京报记者 浦峰

临近国庆,展品中也有一件“应景”的织锦:汉代“望四海贵富寿为国庆”锦。此锦右侧边缘已残,根据其他同类纹样织锦判断,完整文字应为“登高明望四海贵富寿为国庆”。锦上绣有禽鸟、飞龙、独角兽、双角兽、翼兽等动物形象。汉代先民把这段文字织在锦上,使我们今天得以看到丝绸之路开通的时代,中国面对世界的博大胸襟。

此次展览持续到11月24日,每周一及10月1日、2日首都博物馆闭馆。

新京报记者 倪伟 摄影记者 浦峰

见习编辑 刘梦婕 校对 李世辉